【剑始】墓碑
私设如山:
①主线是剑崎一真的旅行,但有其它骑士的cp乱入,时间线肯定会错乱。
②剑崎的性格因为长久的时间和孤独而发生改变,趋近于小明TV里,有时显得暴躁(话说剑开篇时他也挺暴躁的)但面对哈吉咩时始终如一。
③本章含微量巧木刀(虽然我觉得也是另一种he),注意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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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直到分别,剑崎都没能知道火野映司究竟出了什么事。
剑崎一真不是执着于揭开别人伤疤的joker,而ankh也不是那种会坦诚倾诉心事的怪人。只是从ankh偶尔流露出来的几句只言片语,剑崎猜测,大概火野映司已经不在了吧。
或许他死在漫长的寻找ankh的旅程中,也或许他成功地找回了ankh却没能抵得过生老病死世事无常……但剑崎更希望是后者,好歹也算等到了ankh。
临别之际,剑崎给了ankh一张存款颇丰的银行卡。
“留给你买冰棍。”剑崎笑着说,像是在看着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人类社会想要活下来是需要钱的。即使是容易满足的火野,也需要硬币才能环游世界啊。”
“切。”
ankh冷哼一声,但并没有拒绝,在心里默默添了一句:“还有内裤。”
有一瞬间,剑崎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人类是否有转世来生这一说。因为看着ankh孤独的背影,他隐隐约约地觉得ankh和火野映司还会再见到的……在漫长而遥远的未来。
大概是由于自身的悲哀,使得剑崎更加期望旅途中遇到的前辈后辈们能够有一个美满的结局,而当事与愿违,他总会觉得怅然若失。
离开沙漠后,剑崎习惯性地去加油站补充燃料,没想到结账时才意识到他对ankh的大方援助给自己带来了多么悲催的后果——
他没钱了。
给银行卡时那叫一个潇洒,恨不得来一句“拿去生活”,以至于剑崎都快忘了,实际上自己只是个靠偶尔做雇佣任务才能勉强维持生活的穷鬼。
看着加油小哥那轻蔑的眼神,剑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思索了一下自己的身外之物,发觉最值钱的大概就是那台已经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旧手机。
“对不起。”剑崎准备老实认错,九十度鞠躬:“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在这里打工……”
“他的油钱我付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有些沧桑的男人,反戴着鸭舌帽,蓄着弯曲的披肩发和潦草的胡须。那人将一叠钞票交给加油小哥,冲剑崎弯了弯嘴角,不算和善,很多的是一种淡定的余裕。
加油小哥疑惑地看了看他们俩,最终知趣地收了钱走开。
“十分感谢您!”剑崎连连鞠躬,窘迫和感激交织着,“我会尽快还给您的!”
“嗯……”陌生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毫不客气地说:“那就去我朋友的店里打工还债吧,他开的洗衣店就在这附近。”
“诶???”
拔刀相助的好心人自称叫海堂直也,也是个摩托车旅行爱好者,虽然长得有点凶恶,从行为上而言也算不得出手阔绰的善人,但剑崎还是十分感谢他为自己解了围。
剑崎跟海堂并排骑行,一路倒也无话。大约十分钟后,海堂在一个街角停了下来。
那是一间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旧门面,门口的牌匾上写着“西洋洗涤铺菊池”的字样。门外晾着一排排的衣物,在金色的夕阳下,阵阵微风送来茉莉味的洗衣粉的清香。
“就是这里。”海堂说道。
话音刚落,破旧的店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五六十岁胡子拉碴的大叔抱着一盆刚刚洗好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走出来。他看到海堂,似乎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听起来也不像朋友吧。剑崎心想。而且海堂虽然长得挺沧桑,但看起来最多三十来岁,跟这个大叔明显不是同龄人。
“嘛,路过。”海堂挑了挑眉,指一指剑崎:“菊池,我给你们找了个临时工。”
剑崎连忙自我介绍,勤快地上前去把大盆接了过来,脑子里却在思索为什么要说“你们”,难道这种老旧的洗衣店真的还会有其他员工么?
“他欠了我的钱,在你这儿打工还债。”海堂解释说,“明天不是要出门么,你和真理正好可以把他留下看店。”
他的话似乎别有深意,因为说完后面那一句之后,剑崎看见自己面前这个叫“菊池”的貌似店长的大叔脸色变得很伤感。
“这不是很好吗?”突然一把慈蔼的女声温柔地插入三人的尴尬语境,剑崎循声望去,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女士笑着望过来,“明天要去看望巧他们,有个人来帮忙就再好不过了。”
剑崎在脑海中盘点了一下这几个人的关系,猜测这位女士应该就是海堂口中的“真理”了。
“你叫什么名字?”真理问道。
“您好,我叫剑崎一真。”开口之前剑崎意识到自己的外表还是个年轻人,所以使用了敬语,“请多多关照。”
“剑崎君,你在洗衣店工作过吗?”
“是的。”剑崎想,这世上应该没有他没做过的工作了。
“那就麻烦你了。”真理微笑着说。
于是剑崎的打工还债之旅就这么愉快地展开了,他毫不犹豫地答应要在这儿免费打工三天来抵消油钱。尽管小小的洗衣店里气氛甚是诡异,但好在真理女士对他还算照顾有加,还给他准备好了住处。
“这是巧……是以前的店员的房间,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委屈你在这里住几天。”真理女士站在一间房的门口对他说。
房间小小的,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但干净整洁,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根本不像很久没住过人的样子。
“巧”——这是短时间内剑崎第二次从真理女士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走进房中,随手翻了一下书桌上的本子,看到扉页上写着“乾巧”两个字。
他猛然想起真理女士刚才说过,明天要去看望巧。
他有了一种不太好的猜测。
菊池洗衣店的生意不温不火,客人稀稀落落,等到晚上九点,最后一波上班族下了班,取走或是送来衣物,一天的工作便也宣告结束。
剑崎受真理女士的指派去收晾干了的衣服,以免它们被夜间的露水再次打湿。
淡月疏星,凉风习习,剑崎将干净的衣物仔细折好,这时,他听到一阵吉他声。不是常见的那种花花绿绿的电子吉他,而是充满了破碎和忧伤的古典吉他,一弹一拨,都是细腻而伤感的回忆。
剑崎环视四周,然后看到了坐在摩托车上弹琴的海堂。
孤独——这是剑崎从海堂的琴声中所听到的。
对剑崎而言,孤独和贫穷都是无解的毒药,即使是偶尔做佣兵来维持生计的现在。怪物总是孤独的。虽然他和始算是两个怪物,但同类却不能同行的局面,使那种孤独更加切入骨髓。
一曲毕,海堂似乎发现了他,猛然直视过来,双眸中透着一股毒蛇般的冷光。一瞬的交锋过后,剑崎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直觉:
这个叫海堂直也的男人,也是怪人。
没有敌意,没有杀意,但同样可怕。
他们远远对视,彼此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剑崎悄悄腹诽,自己最近遇到的怪人未免也太多了些。
最后,还是真理女士的呼唤阻止了这场不见硝烟的“对决”。海堂去跟店长挤在一起住,剑崎却幸运地可以独享那位“乾巧”从前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剑崎闻着早餐的味道醒来。他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来到餐厅,真理女士他们都已经在吃早餐。洗衣店里的早餐几乎都是冷盘,连牛奶都是常温的,倒是让剑崎想起天天喝冰牛奶的虎太郎。
不过他这个白吃白喝的人也没有资格挑三拣四了。
早餐完毕,他看到真理女士和店长都换上了庄重的黑色礼服,只有海堂还是昨天那一身。真理女士手中抱着一束蓝色的鸢尾花,花语是宿命游离。
宿命,是剑崎最不喜欢的词语。
剑崎觉得自己没有猜错——那名“乾巧”,果然是不在人世了吧。
“那么今天就拜托你了,剑崎君。”
“我会努力工作的!”神游天外的剑崎抓了抓后脑勺,一本正经地保证道。
因为是工作日,洗衣店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多半时候,剑崎都是坐在门口的那张躺椅上晒太阳,就这样,快到黄昏时,店长、真理女士和海堂才踏着长长的影子走回店里。
“剑崎君,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真理女士的眼圈是红的,好像是大哭了一场的样子。
“您真是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剑崎想了想自己一天的摸鱼日常,实在不好意思。
当着自己这个外人,店长和海堂也没有多说什么,剑崎也不好多问。真理女士转头去准备晚餐,店长去了里屋忙碌,而海堂……偶一回眸,剑崎察觉到海堂望着真理女士的背影,眸中的刀光剑影似乎都化作了绕指柔情。
剑崎被自己的念头惊着了。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虽然真理女士保养得很好,但也是五十多岁的妇人了,大概都可以做海堂的母亲了。
不过话说回来,海堂既然是怪人,说不定年纪也很大了,就跟剑崎一样……但即便如此,真理女士也没有别的意思,而且她好像还惦记着那位“乾巧”……
怎么看,都是乱糟糟摸不着头脑的八点档狗血剧啊。
剑崎自认情商有限,实在没办法通过这么一点儿细枝末节去推断一切。何况满打满算,加上初见那天,他也只是在菊池洗衣店待了不到三天而已。
第四天的清晨,剑崎和海堂一同告辞。海堂说要去远方旅行,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能带我去看看那位‘乾巧’先生么?”刚离开洗衣店,剑崎就忍不住追着海堂问道。毕竟住了“乾巧”的房间,剑崎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当面道谢的。
海堂仔细地看了剑崎半晌,没有多说话。
他带着剑崎来到一片碧绿的原野,远处是山峦,面对着大海的一块缓坡上,矗立着许许多多的墓碑。
“在那儿。”海堂随手一指,“你自己过去吧。”
说着,他便骑着摩托车迤逦而去。转身的瞬间似有不知何来的沙尘微微扬起,迷了剑崎的眼睛。
等到剑崎揉着眼睛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海堂的摩托车已经呼啸着走远。他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半日,才想起自己的来由。
剑崎缓缓地走下草坡,从那些墓碑的一头一个个的数过去,其中有一些墓碑前放着一支已经干枯的蓝色鸢尾花,剑崎认出那是几天前真理女士抱着的。墓碑上刻着陌生的名字,草加雅人、三原修二、长田结花、泽田亚希等。
唯有一座石青色的墓碑前放了两朵鸢尾花,刻着两个名字,一段悼词:
这里沉睡着乾巧和木场勇治
两个奥菲以诺,一对不渝恋人
他们守护了所有人的梦想和这片蓝天
作者有话说:
①私设海堂在成为奥菲以诺后又活了三十年(正常最多只有十几年)但结尾也简短暗示他要死了。私设奥菲以诺成年后就不会变老直到死亡。
②因为是剑崎的视角,所以包含着大量的不确定和误会,实际上海堂主要是来看木场和结花的。
③蓝色鸢尾花是隐喻奥菲以诺死亡时的蓝火,其实花语不唯一,宿命游离只是我选了最合适的一个。
④最后一句话的前半部分是巧爷的名言,后半部分是化用四号剧场版里海堂对乾巧的感慨。
PS:写着写着没收住,剑始要等下一章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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